贵州黔东南的“老变妈”传说
贵州黔东南的“老变妈”传说古时候，传说有一户人家养了三个女儿。一天，她们的父母去天上吃酒，临行前给外婆捎话，让老人家来陪伴孩子们，这话无意中被躲藏在附近的“老变妈”听到了。“老变妈”埋伏在路上，最终吃掉了外婆，然后它穿上外婆的服装，半夜去陪伴这姐妹三人，并顺利吃掉了三妹。大妹、二妹情知不妙，巧妙脱身，最后用烧得通红的铁板烫死了“老变妈”变成的假外婆，并设计让前来投宿的货郎们抬走了它的尸体。这个故事在凯里民间多地流传，它歌颂了大妹和二妹过人的智慧，也传递了作恶就会自取灭亡的道理。不过，今天笔者想多说几句的，是这个故事折射出来的“老变妈”传说。在我的家乡凯里市大风洞一带，长期盛行“老变妈”的传说。在人们的口中，“老变妈”人高马大，披头散发，凶神恶煞，会吃人或者把人掳走后弄死，慢慢享用。还有更神的说法时，“老变妈”有法术，会变，砍断了它的身，却会自动接上，完好无损。当然，也有办法让它接不起来，那就是在砍刀上抹上“糖鸡屎”，这样就可以要了它的命。在人们眼里，老变妈就是“恶魔”的化身，所以笔者幼小的时候，一旦不听话，大人们就说：“我不管你了，一下让‘老变妈’来把你吃掉。”听了这话，哭泣的孩子立马会停下来。当然，这终究只是传说，没有人见过。我年纪稍长后，曾和我的爷爷讨论过“老变妈”的话题，爷爷的话让那时候的我感到毛骨悚然：有人死了，入棺前活人们将他（她）的尸体放在案板上，如果有猫、狗从尸体上跳过，那死人就会“复活”变成“老变妈”。现在看来，我父亲那时的说法要“靠谱”些，他认为民间传说的“老变妈”应该是野人，古时候黔东南境内可能有野人出没。由于人们惧怕它，就衍生出了许许多多的民间传说。我父亲文化不算高，但他的这几句话让我非常的信服。此外，在我的家乡，走进民间故事里的除了“老变妈”，还有“竹竿人”和“矮国人”，“竹竿人”人高马大，很凶悍，耐力好，干活是好手。而“矮国人”都是矮子，力量不大，但是脑筋特别好用，聪明绝顶。小时候，我们都没有将“竹竿人”、“矮国人”与“老变妈”联系到一起，但是随着时间的推延和认知的不断变化，我越发觉得，它们是有内在联系的，特别是在“竹竿人”身上有“老变妈”的影子。2011年，揭秘月亮山、雷公山野人传说的《秘境探秘》一书正式出版发行，书作者朱法智老师的一些叙述，与笔者所提及的“竹竿人”和“矮国人”十分相似。朱老师说，从搜集到的材料看，出没于月亮山一带的野人有三种类型，其中的第一种和第三种分别“高大型”和“矮小型”，“高大型”的较高的个头达到一米八、一米九，浑身长毛，而下巴有点短。“矮小型”的野人俗称“小山神”，身高只有一尺三寸高，脚掌全部朝后，而脚跟朝前，没有尾巴。笔者在工作之后，才发现类似“老变妈”的传说，在黔东南是十分普遍的，其中凯里、黄平等地对于它的叫法都是“老变妈”，而榕江和从江一带，则叫“变婆”。此外，在天柱、锦屏、三穗等多个县份，类似的传说中在民间也流传甚广。
朱法智老师《秘境探秘》一书里说的月亮山上的第二种野人，就是“变婆”，它们“矮人一等”，但性格比较温和，不会主动攻击人类。黔东南从江县翠里乡高文村是一个壮族村寨，这里有一项比较奇异的年俗，那就是“变婆节”，一年举办一次，举办时间在农历正月初四。节日期间，数名身着奇装异服憨态可爱的“变婆”在人们欢笑声中狂欢乱舞任人驱赶，以此祈求壮寨年年喜庆、岁岁平安，来年风调雨顺、人寿年丰。据说这里的变婆是年轻貌美的女性死而复生的化身，她们死后十分留恋人间，就变成相貌丑陋的“变婆”前来寨中添喜庆送吉祥。后来，人们为了让“变婆”年年给壮寨带来幸福和欢乐，就举办“变婆节”吸引她们到来。在从江还有这样的说法，变婆白天也会出来活动，它们变成人的模样，跟人生活在一起，然后借机将人吃掉，而辨别变婆的方法就是摸它的手臂骨，正常人前手臂有两根骨头，而变婆只有一根，而且还是圆的。
“老变妈”（变婆）已经成为了黔东南神秘文化的重要组成元素。为何会有这种文化元素存在呢？笔者认为，传说中的它们应该是现实世界的某种动物的化身，只是这种动物，现在很少见到甚至不可能见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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