侗族“烧炭翁”神秘土窑烧炭全过程（图组）

文/邓敏文

编辑整理/吴梦云

今天（11月24日）上午去爬山，正好遇见岩洞村九组农民吴东成在烧炭，引起我的极大兴趣。·

孩提时代，我也曾和同龄小朋友们一起去玩过小炭窑（weex yiuc tank legx）；稍长，也曾跟随大人一起去烧过炭。虽然时隔已经六七十年，但仍记忆犹新。今天正好有一个回首往事并向“烧炭翁”讨教的机会，我很高兴。

吴东成的炭窑就在四洲寨后山去述洞的小路旁边。我赶到时，他已经在炭窑里装好炭柴，正准备点火烧炭。

我问东成：“大概要烧多长时间才能着火？”他答：“这次我装的是干柴，大概要烧两个多小时。如果是生柴，大概要三四个钟头。”

我问东成：“干柴和生柴烧出来的炭有什么区别吗？”他答：“干柴烧出来的炭要软一些，不太耐烧；生柴烧出来的炭要硬一些，比较耐烧。”这是我头一次听说，又长见识了。

因为我当时不带相机，为了多跟这位“烧炭翁”交流并拍摄一些照片。我赶紧返回侗人文化家园取相机，并请家园服务员赶紧炒点菜，打点酒让我带上山去跟东成一起喝酒聊天。吴东成十分高兴，过路者也纷纷驻足参与，七嘴八舌，欢声笑语。

据我所知，烧炭并不简单。首先要选好挖窑的地点，一般是选在一个有一定坡度，但又不很陡的山坡。炭窑主要由三个部分组成：一是烧火口，侗语叫bags yiuc；二是窑体，侗语称yiuc；三是烟窗，侗语称jings。点、烧火口与窑体由“喉咙”（侗语称kgoc）连通。喉咙的大小、高低都很讲究。窑体可大可小，根据需要确定。烟窗跟窑体联通，其大小、高矮也很讲究。

我问东成：“这口窑每窑能烧多少炭？”他答：“300斤左右。”

我见路边还有许多尚未装窑的木柴。我问东成：“这些木柴都是你的吗？”他摇摇头说：“不是的，都是别家的。”我又问：“这是一口公共炭窑？”他摇头说：“不是的，是吴增开家的炭窑，是吴增开挖的炭窑。”

我们说着说着，一瘸一拐的农民吴增开也正好路过此地。我问增开：“这是你挖的炭窑？”他点头说：“是的，是我挖的。”我又问他：“别人用你的炭窑烧炭，你收钱吗？”他反问道：“这也收钱？”大家笑了！我也笑了，但很尴尬！

“炭窑大家用，米酒大家喝！soh bail lah（干了吧！）”性格爽朗的吴东成请大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
两个钟头过去了。增开等人提醒东成：“窑内着火（点燃）了，不用再烧了。”我问大家：“怎么知道窑内着火了呢？”增开等人答道：“看烟子呀，烟子已经飘到山顶上了。证明窑内的木头已经开始燃烧了。”我心里想：如果不是设身处地地请教，谁能理解这样的实践经验呢？

东成赶紧退火。临别，我问东成：“明天几点封窑？”东成答：“清早5点钟左右。你来吗？”我说：“我一定来！明天清早见！”